如果說今天有一個從外來的樂團,他們使用當地的傳統器樂演出,我想我是會有興趣去聽聽是怎麼一回事,這應該是一種簡單的慾望-好奇心,##CONTINUE##會想知道很多事,比方有哪些沒見過的樂器,怎麼的旋律跟和聲構造,表達什麼,然後猜想他們的文化與經濟的發展。
好客這次出發到法國的坎城MlDEM唱片展演出,我想的確紿了許多當地人這樣的慾望,從演出前的採訪詢問,採排時工程人員的好奇,演出時觀眾的熱烈,演出後的驚喜邀約,無一不顯現像好客這種類型團體的國際渲染力。
誠實的說,語言歌詞方面在國際埸合上比較派不上用場,這方面倒是跟好客有點接近,可能是我個人的關係吧,我不是客家人,雖然加入好客之後開始聽得懂,不過說真的,聽客家歌對我而言就像聽日文歌一樣,偶而抓得到幾個懂的單字,通常還是要看看內頁寫的說明。好客有時候在非客家地方演出時,台下觀眾也會有許多聽不懂客家話的,我想應該很接近這樣的狀況吧.
交工解散之後,團員們在音樂的道路上各奔東西,交工精神逐漸走向兩個各自專注的價值上,在我的感覺,這如同工業革命失業潮後的經濟重整,被蒸汽機取代的勞工們,重新分配的不同的位置。好客從交工解離出後,看不見沈重的社會議題和責任。如果以一個交工聽眾的角度,我覺得好客拋棄了交工最重要的社運元素和累績的價值資源,當然好客裡年長組的三位團員也從交工帶走了相對重要的音樂經驗,純粹關於音樂本身的生產與音樂的發言能力。
也許也為了與之前的樂團作區隔,就連新的團名都以一個情緒上較愉悅的概念命名,年長組也不時告誡"悲傷的事情要以愉悅的方式提醒",這兩個因素的導致,可以從好客的作品一窺一二,"七朝歌","好客戲","窮苦人"、"桃花間","一隻鳥仔"…幾乎都是跳動愉悅的作品,並以較多的音樂元素來脫離民謠的表面色彩。
這樣的音樂形態,使好客這次的法國之旅獲得了一些印證。
在歌詞內容與音樂性上的演變下,法國,面對不懂歌詞的外國朋友們,好客強烈的音樂性發揮了效果。
表演的一開始,由達哥獨自一人先上台,安安靜靜的向台下數百名觀聚深深一鞠躬,緩緩走向他被迫早產的達鼓八代,。鑼鼓剛下的一瞬間,前排被燈光照亮臉的法國朋友們竟然同時流露出笑容,這中西合併的樂器真的發揮了中西合併的效果,我猜這時一定有人心中的好奇有了解答,"原來是這樣的聲音呀",中西鑼鼓點在達哥的安排下,SOlO了一陣,台下的法國朋友如通靈一般,像在台灣一樣竟然開始叫好,這樣觀眾的狀況,跟當天傍晚在對面飯店舞台看的完全的不同,歡樂的氛圍,自在的叫喊,剎時間我覺得這根本就是台灣,我不曾來到法國。
緊接著我上台,觀眾興奮的情緒害得我也不禁跟著被煽動了起來,我當下決定幫這狀況加溫,想看看會失控到什麼程度,我臨時換了一個跟採排時完全不同的音色,一個標準西方的OD,高頻較多的破音稍稍的刺耳緊張,我緊緊設法咬住達歌的鼓點,加重他的氣氛。
因為電吉他的關係,透露出更多台下觀眾較熟悉的聲音,這時蕭仔上台,胡琴拉出第一個音時,整個會場充滿了台灣與東方的色彩,那是一種十分特別的畫面,台灣民謠在跳動,再加上幾百個跟著音樂搖擺的老外,從所未見。這時第一支如同往常,穩穩的走向他的位置,他是四平八穩的將軍,架式,輕輕整理吹嘴,舉起嗩吶,吸氣,雙手手肘張開,嗩吶的聲音出現,好客的聲響在法國完成。